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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就發生在我們現實的生活中。是在昨天,或是今天,也許在明天;是在城市,或是山村。不,就在身邊!
方曉是一個從山溝里考出來的苦孩子。他在某市一所名牌大學讀博士的時候,該校一位副校長的女兒愛上了他。很光明的前途瞬間擺在他的面前,他的準岳父已通過關系幫他安排了一份年薪六十萬元的工作。
結婚的那天,來了二百多嘉賓,可都是女方的親戚朋友。因為他的妻子有言在先,婚禮不允許他父母及親人參加,那樣會丟她家的臉面。方曉深知自己的命運前途已完全扼在妻子的手中,只有唯命是從,所以婚宴上沒有方曉的家人參加。這么喜慶的場面,人生第一次結婚,卻缺少了方曉父母的祝福,這除了婚禮的不完美,也給方曉留下了終生的遺憾。
兩年后,他倆有了兒子。在滿周歲的那天前夕,方曉瞞著妻子把成家生孩子的事告知了父母。那天,周歲宴正熱鬧舉行,門外下著大雨,父母突然出現在酒店門口,他一時楞了,不知所措。他真的想不到父母會如此“風光”地來參加孫子的周歲酒宴,那一身裝扮與宴會上神采奕奕,光鮮亮麗的來賓卻是天壤之別。這時,他的妻子來到門口,他把父母介紹給妻子認識,妻子看到他的父母時,臉上堆滿鄙夷和不屑。顯然,他的父母沒有座上主賓席位,兩位忠厚老實的農民只是在偏席尷尬地目睹著孫兒周歲宴的盛大和喜慶。
酒宴結束后,方曉把父母安排在一家賓館住宿。他擰著父母帶著泥土芳香的特產以及給孫子買的衣服回到新婚住的別墅,妻子嫌公婆帶來的東西不上檔次又丑氣,讓他扔進了樓下的垃圾箱。這一扔,方曉不知自己扔掉的是什么?是自己的良心?還是男人的骨氣?是父母身上的那塊肉?還是父母心中的那份情?第二天,他的父母以“住不慣”為由,帶著心酸和失落回到了農村的老家。
方曉的老家山青水秀,地沃田肥。父母在這里辛勤勞作把他撫養成人,省吃儉用把他送進高等學府。當年,他走出山溝的那一刻,父母語重心長地叮囑他要努力學習,不能忘了根基,日后要報答鄉梓,感恩曾經關懷幫助過自己的人。眼看苦日子熬到了頭,父母該是與孫兒逗樂,安享晚年的時候,想不到兒子娶了媳婦忘爹娘,如此懦弱不孝;想不到兒媳嫌貧愛富缺家教,如此無德驕橫。
那天,兩位老人站在老屋的門口,望著西邊的夕陽,心頭隱隱作疼。陣陣晚風吹過歲月留痕的額頭,他倆下意識地捂著胸口,心似乎涼了。遠山漸漸下沉,黑夜籠罩著大地,寂寞和孤獨驟然降臨,渾身一陣顫抖……
唐代詩人孟郊的《游子吟》和現代作家朱自清的《背影》這一詩一散文,前者說的是母恩太難報,后者說的是父愛深難忘,其道理并不深奧,通俗易懂,但意義深邃。如果說,世上還有真愛的話,那大概只有父母對子女的愛了。這種愛沒有前提條件,不比情人的愛,要兩情相悅,不比朋友的愛,須彼此了解,不比兄弟的愛,必手足同胞。父母的愛總是那樣的不計后果,傻的真誠,獻的無私,給的無遺。這種父母的愛,世上多少兒女總是在心安理得的享受,而且一代接著一代的消耗,但又有多少兒女曾真正地關心過他們的父母,他們晚年的孤獨與寂寞又有多少兒女顧及。君不見幼兒園門前熱鬧非凡,養老院院內寂靜孤涼。“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想想若有真心去養親又何待至親不再?想想世上最貴的房價娘肚里“十月懷胎”,你能還清?
有人呤:“曾記當年養我兒,我兒今又養孫兒;我兒餓我憑他餓,莫遣孫兒餓我兒。”此詩寓意深刻,入骨三分,告戒世人凡事都是環環相扣,你可以不相信鬼神,但一定要信奉因果。現在你如何對待你的父母,將來你的子女就如何待你。這一點許多事實早已證明,我們將深信不疑。當今,不是時代遠離了親情,而是許多人從骨子里就沒有真正地用自己的心去溫暖親情;不是親情不再永恒無價,而是許多人昧了良心,為了自己的欲望和所謂的追求,一次次與親情失之交臂。“佛法原來無多語,吃飯喝茶和穿衣。” 我們父母的生活需求也不過就是“吃飯穿衣”如此而已,他們畢生為兒女除了心甘情愿的無私奉獻,其余的需要真的不多。
父母為我們操勞了一輩子,皺紋已經爬上他們的眼角,白發已經在他們的發間穿梭。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就趁現在,用真心去感恩父母,用熱情去關懷長輩,為父母盡一份孝心,為長輩送一陣溫暖。感恩母親,讓我們懂得“天下唯有母親心為貴”;感恩父親,讓我們深知“世上只有父親情至深”。人不感恩,枉來人間,沒有感恩,哪有來生……
甘道友
奉新羅市人,縣財政局退休干部。曾聘為《中國企業家報》、《法制周報》多家報刊記者。有《那遠去的日子》、《長城能推倒嗎》、《活在當下》、《盡在語中》、《酒啊,酒》、《廣闊天地綻芳華》專著出版。系中國新文學轉型協會會員,中國民間故事協會會員,宜春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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